2011年6月20日 星期一

火紅的圍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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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步走在冰天雪地的夜色中,一片片雪花輕輕地撫摸我冰冷的面頰,凍得通紅的鼻尖下的鼻孔冒出的熱氣與刀刻般唇線下的縫隙裡冒出的煙霧混合在一起緩緩升起,煙與氣隨寒冷的夜色一起消失;街道兩旁凌亂的店鋪早已經關閉,只有零星點綴的彩燈在孤零零的發出幽暗的光;結成冰的路面閃光發亮,見不到半個人影;白晝下的忙碌與喧鬧變成地獄一般的孤寂與寂靜;所有的雜亂的思想也只有在這獨有的冰冷的空氣中才能清醒與淨化。
  
好想痛飲東北的大高粱,讓清醒的大腦麻醉出幻想,幻想曾經的過去再繼續,幻想曾經的深愛再擁有;你走了,沒有給我留下一句話,沒有給我留下一個字,就像這飄在面頰上的雪花轉眼化作我相思的淚;我火熱的心,愛你的心卻在這寒冷的夜空中漸漸冰冷,你銀鈴般的笑語和多姿的身材依然飄蕩在我木然的腦海裡。
  
你喜歡紅色,紅色的狐皮圍脖襯托著你秀美白皙的面龐,水晶般的眼神總是畫出那麼多問號;但這一切我永遠也見不到了,那天你被碾碎在車輪下的一個鐘內,我匆匆的趕到那噩夢永存的地方,抱著你年輕苗條的軀體,我的靈魂好像在和你的靈魂一起升空,所有的一切都成空,我永遠不敢相信這一刻,到現在依然不敢相信;雖然已經過去八個春秋了,但你的身影,你的笑容卻經常出現在夢裡。餓的時候,我想起我們為只有一塊方便麵而互相說不餓;冷的時候,我想起我將我的大衣披在你瑟瑟發抖的身上,你卻說不冷一定要我穿上;歌廳裡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對唱那纏纏綿綿的情歌;酒吧里你一定要和我共飲那溫溫熱熱的紅酒;勞累的一天,你我相互打來熱熱的水,相互為對方洗腳。我們沒有過春花月夜,也沒有過洞房花燭,但你我的心卻是連在了一起,好像永遠的不會分離。
  
兩條腿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看門的老頭已是我的朋友,一瓶燒刀子就將我放行;白雪飛舞下的夜色裡,一片白茫茫的墓碑,你在一個角落里安息、長眠;將你碑前的雪花清掃乾淨;從懷裡拿出你平時最愛吃的烤魚片、牛肉乾放到你的碑前,坐下來和你說些人世間紛雜的瑣事。 。 。 。 。
  
已經離開遼寧撫順好多年了,很久沒有去看過你了,你在哪裡還好嗎?你的墓地有人清掃嗎?你知道我在想你嗎?請你放心,有機會我會抽空看你的。我永遠感謝你給我留下的藍色、紫色的美好回憶,我將帶著這些回憶走遍祖國的大好河山。 。 。 。 。 。